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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大学生新文科实践创新大赛刚刚落幕,重庆市首届大学生新文科实践创新大赛接踵而至……这个秋天,面向高校学子的新文科实践赛事在全国多地陆续登场,成为观察新文科建设成效的一扇窗口。在赛事之外,高校也在课程体系、培养模式上积极探索新文科的改革路径——以跨学科融合为特征的新文科建设,正试图以培养复合型人才的方式,深入回应时代与社会的发展需求。
从专注于打破传统学科壁垒,到思考学科融合是否陷入“技术工具化”的困局。自2020年教育部新文科建设工作组主办的新文科建设工作会议发布《新文科建设宣言》以来,新文科建设已从概念倡导进入实质性推进阶段。2025年,新文科建设从1.0时代的“交叉融合”步入2.0时代的“深度重塑”,也面临人工智能等新的挑战。
我们为什么还需要文科?中青报·中青网记者采访多位专家学者,试图厘清:在这个新文科2.0时代,我们究竟该如何在技术变革中坚守人文内核,实现学科的自我更新与价值重构?
在技术变迁之后,“人其实并不是被动的”
在清华大学科学博物馆里,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吴璟薇已经连续5年带着修习“媒介发展史”课程的学生走入其中。
从老胶片、印刷机,到100多年前的爱迪生·贝尔牌蜡筒留声机,学生们在触摸历史媒介的同时,也直面技术演进背后的人文命题:不仅要关注技术发展,还要了解科学史、技术哲学、机械学等跨学科知识。
吴璟薇想告诉这些学生,每一个媒介技术文物的背后,展示的都是人类信息传播方式的变革及其对社会结构、文化形态的深远影响。
11月初举办的“第十三届范敬宜新闻教育奖”颁奖典礼上,吴璟薇注意到,很多专家学者都在讨论,新闻与传播学科如何在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冲击之下坚守其核心价值。
据她回忆,从新文科建设第一次被提出至今,恰好是从算法数据过渡到人工智能的时代,技术迭代和新闻行业发展变化的速度远超想象。事实上,为了回应媒介技术快速发展带来的新变化,吴璟薇每个学期都要备新课,课件内容至少更新20%到40%。
“通过跨学科合作,推动新闻与传播学科在技术赋能下的创新与发展。”吴璟薇说,“这种跨学科融合是国内外学科发展的趋势,各国都在进行类似的探索。”
吴璟薇引导学生思考,在人工智能生成内容日益普遍的当下,媒介的本质是否发生改变,人的主体性又该如何锚定。她针对学生使用AI情况进行了调研,并根据结果观察到,随着AI生成内容的普及,“原创性”“真实性”等问题,已经成为“学生们的主要伦理担忧”。
“教学并不只是知识的传授,还有能力的培养和价值的传承。”吴璟薇对中青报·中青网记者感慨。在她看来,在人工智能与新闻传播交叉融合越来越深的当下,学生更应该认识到,在技术变迁之后,“人其实并不是被动的”。
在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高建平看来,AI虽然能提供标准答案,但“人的创造性仍然是不可替代的”。文学创作更是如此,AI可以写小说,但无法真正替代人的情感和思想。
汽车的速度战胜了马拉松运动员,阿尔法狗也战胜了围棋大师,但高建平一边数着这些“技术”胜利的例子,一边给出一个相反的解读:“机器人可能会超越人类,但这并不意味着技术打败了人,而是人在使用技术。”
“新文科建设要避免陷入技术工具主义的陷阱,”高建平对中青报·中青网记者说,“我们需要警惕的是,技术不能取代人的创造性,尤其是在人文领域。我们要掌握技术,而不是被技术主导,技术应该用来增强人的能力,而不是让人成为技术的附庸。”
“我们通过跨学科课程,确保学生在掌握技术的同时,保持对人文价值的关注。”吴璟薇说,“此外,我们还通过跨文化传播课程,培养学生对不同文化、历史、语言的理解,帮助他们在多元文化背景下,讲好中国故事。”
“新文科2.0需要实现人文精神与科学精神的真正融合。”高建平总结,“在算法日益占主导地位的时代,人文价值的主体性,正是新文科建设的根本意义所在。”
人工智能无法取代的,恰恰是经由文科训练而获得的思想能力和批判思考能力
文学和新闻与传播学要思考人的主体性问题,考古学也同样面临“研究重心偏向数据和技术,弱化了对其背后人与社会的深层阐释”的质疑。
“不可否认,科技考古、数字考古极大地拓展了研究的边界,会引起这样的质疑。但考古学界引入这些技术与方法的最终目的,是解决考古学问题。”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党委书记陈建立说。
北京大学全面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哲学社会科学工作系列重要论述,持续加强人文社会科学建设,着力发展新文科,将2022年确定为“数字与人文年”,倡导“科技为人文赋能,人文为科技赋值”。
用陈建立的话说,无论是科技考古、数字考古,抑或目前学术界所提倡的“以数据驱动的考古学研究”,其考古学属性及其根本学术目标从未改变。那就是一直强化考古资料背后对“人”与“社会”的深层阐释。
同样具有“跨界”效果的比较文学,也在新文科倡导的融合思维中,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前不久,北京大学比较文学与比较文化研究所召开成立40周年学术研讨会。作为中国比较文学发展的亲历者,北京大学比较文学与比较文化研究所教授戴锦华认为,比较文学所具有的“跨学科、跨疆域、跨国别、跨语言”的精神,在这个“技术冲击前所未有”的时代,是“必须发扬”的。
事实上,她并不认为文科是受新技术冲击最剧烈的学科,也不将新技术视为文科面临挑战的根本原因。相反,戴锦华认为,文科才是人们在这个时代,能找到的最好的“解毒剂”。当新技术革命冲击着社会的方方面面,挑战多数人此前的生活方式或生存方式时,文科才“更应显现出它的意义”,消除“人们精神和生活的负面影响”。
“人工智能无法取代的,恰恰是经由文科训练而获得的思想能力和批判思考能力。”戴锦华特别强调了“批判”的本意,也就是“哲学意义上的思考和追问”。
“人类对于自身的探索和追求,既是人文学的精神,也是人文学应对挑战的体现。然而,批判性思维的获得、提出问题与发现问题的能力,并非传统人文学科方法论能自主产生和获得。”戴锦华对中青报·中青网记者说。
戴锦华始终将人文学科的核心定位于“人”。在她看来,“追问‘人’,安置‘人’,才是人文学科一以贯之的社会功能,是在更深层面和更本质意义上,给出答案,回应挑战”。
“这也是只有人文学科才能够承担起来的责任。”她说。
高建平同样认为,文科教育的核心使命,是培养人的批判性思维和价值判断能力:“在技术快速发展的时代,这一使命尤为重要。”
作为一位美学研究者,在高建平看来,新文科的终极目标,不应该是培养“文科技师”,应该始终坚持以人为本,技术只是辅助手段。而最终的目的,应该是“让人文研究更加深入和广泛”。
当技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改变着世界,文科教育也必须寻找自己的新坐标
新文科打破学科壁垒,绝非简单的技术嫁接,而是从里到外的全方位重构。
今年4月22日,教育部高等教育司负责人就2024年度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备案和审批结果及《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2025年)》答记者问时提到,在专业设置过程中,是以“新工科、新医科、新农科、新文科”建设为引领,“推动专业交叉融合再出新”。在教育部8月14日公示的2025年度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备案和审批结果中,也不乏文理交叉的新文科专业。
用教育部新文科建设工作组成员、中国人民大学图书馆馆长张斌的话说,作为新文科建设的新阶段,“新文科2.0”承载着“推动我国文科教育创新变革和服务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重要使命”。
新专业陆续设立,多所高校也试图通过跨学科课程整合来回应时代需求。然而在张斌看来,目前的新文科建设,在新兴技术应用方面浅尝辄止,其实并没有充分挖掘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技术对文科教育教学模式和研究方法的变革潜力。
“各地各校在理解和践行新文科理念时存在显著差异,部分院校仍秉持传统文科教育思维,过于强调学科的独立性与专业性,新文科建设中的学科交叉往往停留在形式层面,不同学科间缺乏深度的协同创新机制,无法实现知识的有机融合与创新,导致跨学科项目难以产出具有重大影响力的成果,跨学科课程未能真正发挥培养学生综合素养的作用。”张斌提到,新文科2.0指向的融合应是“深度的、系统性的,以创新为核心驱动力”。
全国新文科教育研究中心主任、教育部新文科建设工作组组长樊丽明在今年4月发表的一篇文章中提到一组数据:2013年至2023年,文科专业建设点新增10142个,占新增专业点总数的46.44%;文科专业建设点撤销2708个,占撤销专业点总数的51.47%。这一增一减的背后,是文科专业正在经历的一场“优化调整加速”。
当技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改变着世界,文科教育也必须寻找自己的新坐标。然而,无论技术怎样发展,文科教育的范式如何更替,在高建平看来,文科教育必须“以经典为基础”。
“经典作品经过时间的考验,具有深厚的人文内涵,是人文教育的核心,是培养学生审美和思维能力的重要工具。不能因为新兴文艺形式的出现而忽视经典的价值。”高建平认真地说。
正如北京大学中文系暨比较文学与比较文化研究所教授张沛所言,人文社科之“新”,应当体现在视野和方法上,尤其是自由的心态。
“应当主动迎接挑战,同时,坚守人文主义内核。”张沛说。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张渺 来源: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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